【曦澄】可期
*OOC预警，是甜的（大概），不甜打我
*最近迷之高产是怎么回事.....
*这篇文有很多想表达的东西还是没写出来，死活表达不出来，日常痛恨渣文笔（1/1）
不是那么咸鱼的一个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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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可期
江澄在邮箱里发现了一封信。
他拿出钥匙拧开锁，黄昏的阳光斜斜的照进单元楼，影子打在青年的身上。他一只手拎着刚刚在超市买的一瓶酱油，另外一只手费力地从挎在背后的包里掏出来一串钥匙，凭着昏黄的光线努力对应上能打开邮箱的那一个。
江澄很少会打开自己的邮箱看一眼——说实话，毕竟现在是快生活时代了，大家交流和了解时事新闻的方式都从手机上获取而不是订阅报纸，他自己也很难回想起上一次认真把邮票贴在信封上投进信箱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不过定期查看邮箱的习惯还是有，时间频率全凭主人心情。他今天难得想起来一次，便想着碰运气看一看。江澄抱着邮箱里空空如也的心态拧开锁，完全没想到会有一封信件顺着飘出来。
他弯下腰把信捡起来，起身的时候还不小心被没关上的信箱门撞了头。江澄咬着牙等着那阵痛感过去，心下默默念着还有什么倒霉的事情发生。他用左手托起那封信——原谅他用托这个形容词，但是信封看上去已经很旧了，稍微碰一碰估计就要散架了。原本黄褐色平整的表面由于运输的原因变得褶皱，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江澄顺手把信封塞到放酱油的袋子里，空出一只手按电梯，脑袋里想着等空闲下来再看。他推开门换上拖鞋，开开灯之后准备拿着酱油瓶放到厨房去，却不料被透过薄薄的塑料袋里的三个字晃了眼。
那封信的寄件人是蓝曦臣。
江澄已经很少想起过去的事情了。第一点是他下意识的想去逃避，毕竟事实如此他无力回转；第二点是因为，他不敢。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故事应该也已经翻篇，江澄从来不觉得沉溺过去能带来什么，也不认为事后后悔能改变已经注定的结局。
有很多事情都是如此。
比如，他已经和蓝曦臣分开很久了。
说起来也算是可笑，他们当初互相许诺的已经不复存在，最后留下的也所剩无几。开始时他们两个从不觉得分手是结局，结果还是敌不过太多现实。江澄有太多次如同自虐的想过，是不是他不说出口那几个字就不会像如今这样，如果他不紧紧相逼而是再宽容理解，收敛自己的脾气，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江澄拉开椅子吐出一口气，用手指轻轻拂过褶皱的信纸。他此时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只怕破散这荒诞的如同虚无的梦境。他展开信纸，未设防的脑海立刻被回忆冲了干净。
——
致江澄：
展信安。今天姑苏下雪了，虽然只有薄薄一的一层，清清浅浅的，看起来很温柔。家里的小孩子们都很开心，几乎闹了一整天，最后要不是叔父出面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不过我倒觉得小孩子活泼一点挺好，毕竟是接触从未见过的新事物。
对了，忘记和你说新年快乐了。即使已经发过祝福短信，但是在信上写会显得更正式。江澄，祝你新年快乐，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又回到了只能正式的叫你名字的阶段，感觉真奇怪。
说是分手了，但你从未对此有过什么太大的反应或者类似惋惜的情绪，我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不好。也许不难过也算是好事，也可以说是好心分手了吧。
现在想一想，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即使这已经太晚了。我记得那时是我送忘机来他的寝室，打开门之后你从下铺乱糟糟的行李里抬起头，眼睛亮的和星星一样。原谅我此刻匮乏的形容词，但那确实是我当下心中唯一的感受。说起来这也是最俗套的那种一见钟情了吧，我从那么早就喜欢你了。当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情感，或许是一时冲动，又或许是最原始的本能。我想了很久也没能思考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或许是这件事情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我也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早就沦陷进去了。说起来当时还是无羡第一个看出来的，他把我叫过去，说一定要对你好，不然他这个做师兄的不会放过我。现在想想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知道现在无羡想起来是什么感受，不过这一切也怪不得他。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我始终想告诉你，可能是因为现在说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吧——请原谅我现在的失态，我保证这是唯一以及最后的一次。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我们曾经去看过一次电影。我是指我们刚在一起时去看过一场电影，就在离学校两站地的商场里的电影院。当时是个周五晚上，周围坐满了人，我们废了好大力气才挤到座位那里。那好像是个文艺片，讲一个在小镇的爱情故事的电影。我们坐在偏右边的位子上，电影光线很暗，我当时刚赶完一个论文，靠在椅子上半梦半醒，在女主角冗长的独白中浮浮沉沉。我差不多是要睡过去了，不过你在后来偷偷来牵我的手这件事情，我还是知道的。你的手指那么凉，我很难感觉不到。在此之后我也一直和你说要好好保暖，你总是忘记，一定要我提醒才记起来要戴手套。
当时说分手的时候，你主动过来抱我，手指还是那么凉。
其实我还给你专门织过一双手套，是那年的圣诞礼物，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留着。
在一段感情的最后也没能改变什么的无奈感，从前读小说时从来不理解，有的时候还会觉得是作者为了效果而故意夸张。年少时总会无意识的忽视掉真情实感，真正经历后才觉得痛彻心扉。
我很爱你，这份感情一直持续至今，它不应该存在，但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有能力去斩断它。
现在想，已经不太记得当时你说分手时我的内心活动了。你提出来时我没有多问，只是说好。剖白来谈，我真的不知道当时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你，发出一个音节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了。这很难讲，如果这段感情不能给你带来快乐，那它的存在是没有必要的，我最后能做的只有给你自由。
或许很久之后我会努力放下装作忘记，告诉我的妻子孩子，我曾经有过一个很爱的人，他的眼睛如同星辰。很可惜，这份感情不会再被他所接受。
现在是冬天，第一个没有你在我身边的冬天。
因为现实是，你再也不会在我身边了。
——
没有落款，也不需要落款。
江澄读完信，如同脱力一般靠在椅子上。他看得出写字的人手很抖，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和现在的他一样。
说起来，当时是江澄向蓝曦臣提出的分手。不是观点上的什么冲突，而是他自己单方面的先行放弃。他陷入了一个名叫自我厌弃的怪圈，名为蓝曦臣值得更好的。
蓝曦臣应该像他叔父所期盼的那样，认真读书，勤勤恳恳，在将来认识合适的姑娘结婚生子，平淡安稳的过完这一生。他已经进行了一半，剩下的从来都不应该耗在他江澄的身上。
这不值得。
那时的一意孤行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现在看来只剩下满篇的嘲讽。或许是刻意忽略，或许是假装遗忘，当时的江澄从来不知道，他用了一把多锋利的刀伤害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江澄抽了两张纸巾盖在脸上。他用力的擦了擦脸，用尽全力把泪水逼回眼眶。最开始伤人的是他，不知悔改的也是他，他自觉的上交了为此流泪的权利。江澄站起来，不小心带倒了摆在桌上的玻璃杯。他麻木地蹲下身，把碎片捡起来放到垃圾袋里，对手上留下的细小伤口浑然不觉。他低着头系上垃圾袋，起身开门准备下楼扔掉垃圾，却不料在开门的瞬间看到了信的寄出者。
蓝曦臣维持着一个敲门的姿势，冲江澄弯了弯嘴角。
这可能是蓝曦臣脸上出现的最不符合他本人的表情了。江澄猛然抱上去，垃圾袋啪的掉在地上，声控灯应声而亮，但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它掉到了哪里。
时钟绕了一圈之后终是回到了起点。
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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