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无可诗意 下
*玻璃渣OOC预警，希望能有个番外.....吧
*把“下（.23）”改成中下了，因为发现要交代的比想象的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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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无可诗意 下
“靠嬉笑来虚度 聚散得慷慨 弄脏了每一页诗 吻最疼痛的告白 像遗憾季节里 未结果的爱”——《理想三旬》
江澄到餐厅的时候，他约的人已经在里面坐下了。他一眼就认出蓝曦臣，对上前询问他是否独自一人的侍者摆摆手，轻声说我的朋友已经在里面了，就是那个穿灰色的男人。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或打破些什么。
他快步走过去，立刻果决的否定掉尝试掉头落荒而逃的自己。蓝曦臣在研究菜单，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来，随即起身，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他听到他问，语气中带着老友相见的熟稔。
天知道他不想只和蓝曦臣做朋友。这尊一直以来的大神从初识起就相当擅长搅乱他的心绪，不论是学业课业也好还是懵懂心思也罢，蓝曦臣总会在不经意间做出这种事（或许是江澄单方面的脑内延展与自作多情）。江澄以为这么久过去了，他能悄无声息地放下，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提出邀约并准时赴约，像一只刺猬鼓起全身，却在对方的第一句话落下来时丢盔弃甲。他强装镇定，只不过是不愿自己乱麻般的思绪而得出错误的结论。
江澄有些无奈地想，这人真是厉害。他听到他自己的声音说“我很好”，对方点了点头，向他的方向迈了一步张开双臂，眼神中透露着询问的意思。
这架势像是要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下一幕就是老乡见老乡，手拉手回忆往昔青春，末了互相抽纸巾给对方擦眼泪。江澄不合时宜的在脑内添加小剧场——他一直以来就有这个毛病，但没出什么太大乱子，只有唯一一次犯了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以为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也以为有人听得懂他的暗示。
不过有这一次就够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约蓝曦臣出来了。这绝对不是个好选择，尤其是他竟然发现他自己不知悔改，他担心蓝曦臣能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和轰鸣的血液，以及感受到走上前拥抱时还怀揣着那种要撞破南墙的勇气。身体接触只有短短一瞬，他们中规中矩，脚踩在各自的界限内。
江澄到底还是带了些私心来赴宴的。他们依次落座，蓝曦臣把一个沉甸甸的纸袋子递给他，说是礼物。侍者走上前询问是否需要点单，蓝曦臣向她报了菜名，最后征求了江澄的意见。江澄其实根本没仔细听，所以只是点头，像他一直以来对蓝曦臣的所有态度那样。
多想说点什么啊。江澄闭上眼睛复而睁开，只可惜他不能。摊开了讲，两年时间以来他们最多维持了朋友圈点赞之交，离（他自己的）雷池大概有八公里远，他对着那边望过去，只有朦朦胧胧的一层雾气。魏无羡会偶尔在视频另一段小心翼翼的向他提起蓝曦臣，说他现在工作如何生活如何，字里行间带着试探的语气，而这一点正是他对他心思心知肚明的证明。每次江澄都想说，那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他又不能顺着网线瞬间穿越一万公里回去掐你，而且掐你也没什么意义。但这句话弯弯绕绕，到了嘴边的只剩下一声叹息。
这是一场赌博，赌注不是他，而是重重障碍，以及世俗目光。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知道什么叫责任与义务的水要一碗端平，他可以对自己做出的每一个决定负责，但他没办法给蓝曦臣任何承诺。未来这两个字说起来轻松，两个音节不过区区一秒，但事实上谁又能说的算呢。不要说一年半年，就算只是一月一天，人连自己下一分钟会经历什么都无法预测，就不要讲什么虚无缥缈的远大目标了。江澄知道蓝曦臣的能力绝不仅限于此，无论在哪个领域他都会向高处前进，如果自己不能帮忙，至少也不要用舆论闲言把他拽下来。
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这是一家中餐馆，在学生圈子里广受好评，江澄来踩过一次点才敢带蓝曦臣来。这家店主要是经营江浙菜，江澄的口味相比两年前的无辣不欢已经清淡了不少，甚至也能体会得到蔬菜原本味道是不需要修饰的，所以这家店倒也符合他口味。江澄并没有插手参与点菜，但他没想到蓝曦臣能在菜单的犄角旮旯里找到混入的水煮牛肉，端上来红彤彤一片，刺激的辛辣味道一阵阵传过来，与剩下的一干青菜显得极其混搭。江澄有点不知道该作何想法了——是该感激蓝曦臣还记得他的口味，还是悲叹时光翩然流逝，格格不入的还是他多余的情感。大概就是这种时不时的体贴才让他有了一贯的错觉，其实现实是蓝曦臣不能吃辣，而他偏偏是他面前的那道辣菜。
倒还是有点难过，怀念随着回忆席卷而来，是怀念感情还是单纯的为时间感叹已然分不清楚，一贯被理智压抑的心跳猛的发力，一下一下敲打着他的胸膛。
最近怎么样？蓝曦臣给他倒茶的时候问。
倒也没什么新奇的，就普通上课，和国内没什么区别，只是换了个地点而已。江澄放下筷子答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想想之前嫌弃的大锅饭竟然有点好吃。
把握最后上学的一段时间好好享受，等工作之后才会发现有寒假暑假到底多好。蓝曦臣说道，带着一副老前辈的语气，紧跟着自己笑了。江澄连忙说好好好，气氛松动，有种回到大学时代的感觉。他们几个人从食堂品尝迷之料理后出来之后骑着单车绕湖，不知怎么发展到魏无羡一定要和江澄比谁骑得快，后者被激将法钓上钩，两个人一路狂蹬，惊吓了不少参观群众。等最后蓝曦臣追上来时，那两个祸端靠着车互相用语言斗殴，看到有人的瞬间立刻噤声，结果那人只是好脾气的笑笑，还没等说话就迎来挑食者的一长串道歉，蓝曦臣象征性地说以后不要再这样，被激将法挑衅的人叠声说好好好没问题。
江澄一瞬间想通了，做朋友倒也不错，不会面对表白后的尴尬，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一起吃饭。等再过很多年，说不定还能坐在一起比谁家的孩子好看。
蓝曦臣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然他没有理由在收下那年的生日礼物后无动于衷，他旁敲侧击，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江澄在钱包外面印了卷云纹，自然有办法在内部夹层里缝了他们名字的首字母。蓝曦臣他没有明确说过什么话也没有大发雷霆，江澄还能认为对方一无所知，但不可能只有一种可能性，没有当面拒绝，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人家给出的沉默就是回复。
席间他没话找话，作为本地导游顺便推荐了几个地方。比如MoMA值得一逛，最好提早去，不然人会很多；大都会就不用说了，最好拿一个地图边走边对应；洛克菲勒大厦和帝国大厦选一个去看夜景也好，具体没什么区别，不去也无伤大雅。蓝曦臣听的认真，说如果走丢了就给你打电话，让当地地陪远程指挥找路。其实谁不知道打开Google Map之后路线我有，不过是一些调侃，还有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是谁在哪走到迷路，在春天里的哪条胡同抑或是隔壁学校的哪个教学楼，这都不重要了。
饭后买单他们AA，这回倒是没人玩提前结账的把戏，也算是个长大后与过去和解的表现了。江澄大学时代考了驾照，不过在纽约买车停车都显得不太现实，于是就一直使用公共交通。他帮蓝曦臣买了地铁卡，充了十刀进去，然后两个人一起进站等地铁。这回倒是幸运的没遇上delay，他们相继上车，江澄抱起蓝曦臣给他的袋子，透过一大堆东西，看到里面有一瓶他在朋友圈里提到的拌饭酱，配文说，失去它之后才知道有多好，碰巧中国超市缺货，顿觉生命无光，祝大家吃好喝好，心情愉快，一切顺利。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江澄不觉得自己还有呆在这狭小逼仄的车厢里的任何勇气与毅力，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蓝曦臣说下站他就到了，但事实上他的宿舍离这里还有七站。对方看起来有些惊讶，不过他现下顾不上那些旁枝末节，等车门一开就迫不及待的下车，回头向蓝曦臣招手，说祝你玩的愉快，一切顺利。蓝曦臣大概是听见了，他笑着点头，嘴形看起来是在讲再见。
向车上涌去的人群阻隔了他的视线，银色的车门闭合，江澄垂下眼脸，拒绝去看它驶走的样子。地铁会开往它的目的地，没人能停滞不前，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江澄心烦意乱，从包里扯出一团糟的耳机，点开音乐播放器，没想到男声顿时倾泻出来，在老旧的地铁口回荡。歌从中间开始放，男声温柔的唱到，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他赶快把耳机插上，大步迈上台阶，看着眼前的蓝天白云，竟觉得脸上有些凉。
他想，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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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肝日更更完，没想到能写的这么流畅，希望在情人节能有个圆满的番外，欢喜过大年一下（抱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