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清秋

allons amis

【曦澄】北地无风 三

*钱包上线,埋了这么久的伏笔终于派上用场,让我喘口气orz

*解释一下,《无可诗意》发生在这篇之前,建议搭配食用。依旧恳请各位的留评探讨,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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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北地无风 三




蓝曦臣无意识间皱起眉头。坐在副驾驶的小姑娘通过后视镜悄悄看他,像是有话要说,但注意到他转过来时连忙转过去。蓝曦臣素来是体贴人的性子,便装作没看到,继续看着前方一片红灯的道路。他没由来地想到当地交通广播电台的广播语,说“流动的城市”,也不知道是开了几倍速。路况堪忧,寸步难行,蓝曦臣反而是不急了,往后靠捏捏鼻梁权当放松。


“表哥……你没事吧?“女孩终于问道。她因为家里的原因被送来这座城市读书,蓝曦臣作为她的表哥自然是得抽出时间陪她。他们年少时曾经匆匆见过几次,成人后留下的印象寥寥无几,蓝琮一直绷着,只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天下来觉得自家表哥是个好人,君子做派又温柔,也知道自己占用了别人的时间,于是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


“没什么,就是堵车,心下有些烦躁。”蓝曦臣踩下油门舒了一口气,权当把一腔情感全数吐露。


小姑娘得到了答复之后像是终于放松了自己,拿出手机和朋友聊天。学校没过多久就到了,蓝琮拎着购物袋下车,撑起伞往学校里走,路边有个女孩子跑过去抱她,两个人手挽着手回去了,举手投足间都是亲密无间。


蓝曦臣开车回家,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不符合它的一贯作风。他在商场遇到江澄时的感觉还残留在心里,回想便带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痛。这针脚一刻不停的落在他心里,过往的几年间直指麻木不仁,小鹿乱撞这四个字已然过去,却没想到有一朝重现天日,死灰一片仍在燃烧。


这些年来说也说不上来过的是好还是不好,有车一辆,背着房贷,家住四五环之间,因为太堵车而心力憔悴,在去年改换乘地铁上班。那些很冒险的梦还在,只是付出的时间心力都相当有限,工作干到有一间独立办公室,往上晋升只需再熬。会被介绍为青年才俊的蓝曦臣先生把车倒进车位,拎包下车,把西装外套搭到手臂上。


陪表妹只是这短短几个小时,但所遇到的人却是他从未想到的。


江澄于他而言大概只是一个出现在生命里的过客,虽然他不太信命,但实在觉得缘分还是有迹可寻。这两个字虚实难辨,看似什么事都能往上扯,但实则飘渺的很。拖拖拉拉毫无意义,该翻篇翻篇该上路上路,没有过不去的坎。这段就相当于一个不太重要的小插曲,他尽了老友的本分也就够了。


再者来说,缘分是经不起消耗的。此后一段时间蓝曦臣再也没机会见到江澄。一来两人单位相隔甚远,工作上毫无交集,二来住址一东一北,平日里怎么也不能碰上。平日如何,只能从朋友圈窥探一二,江澄发猫主子,蓝曦臣发风景,两条动态靠在一起,底下的评论风格截然不同。


蓝曦臣是真的没想到,再次见到江澄会在餐厅里。


他刚从包间里的饭局出来,在一轮敬酒下来之后勉强存活,至少是比之前滴酒不沾的强多了。他走过大堂,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打着领带坐在桌前,不是江澄还能是谁。或许是酒精作祟理智掉线,蓝曦臣直直走过去,总之就是等他再反应过来之后他就已经坐下了。对方估计也是被他惊到,看到他抬头之后就给他倒了杯茶,径自解释道:“单位同事介绍的相亲,我等了一个小时还没来人,估计是被放鸽子了。”


“……”蓝曦臣顿了一会儿,觉得头有点晕,“我们饭局差不多结束了,出来就看到你,过来打个招呼。”


“她没来也好,省的尴尬,我还要想着怎么拒绝。”


“相亲啊……嗯,”蓝曦臣明显反应慢了半拍,前言不搭后语,“忘机和无羡那样的就很好。”


江澄也一时语塞,不知道对方作何用意,等他组织好语言再抬头,就看到蓝曦臣用手撑着头一晃一晃,估计是酒精后劲上来了。江澄弯起指节敲敲桌面,不料对面的人直接站起来,他连忙上去扶,心下感叹着这人真是十年如一日的酒量堪忧。总之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实在不好在别人店里挡路,更何况一个人明摆着已经不行了,江澄结了帐,扶着蓝曦臣往外走。这人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的话江澄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清。他耐着性子,问了一遍蓝曦臣家住在哪里,没得到回答,反而那人把车钥匙递过来,动作一气呵成,连给江澄拒绝的时间都没有。


感情自己是个不收费的代驾,江澄哭笑不得,既然自己不知道对方的住址,他也只能在自己家将就一晚。他到家,勉强把蓝曦臣拖进房间,被拉扯的人差不多不省人事,江澄把他的胳膊兜过自己的脖子,一段楼梯上的气喘吁吁,末了这人还要往后倒。江澄一惊,另一只手连忙去拦,慌乱间钥匙掉在地上,他又要弯腰捡,累的要死要活。喝醉了的蓝曦臣异常听话,除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外堪称模范典型,整个人任江澄摆布,不闹腾也不瞎动。猫听到声音之后跑过来,屋里一片黑暗,它的眼睛熠熠生辉。江澄把蓝曦臣安置在沙发上,又怕蓝曦臣半夜掉下来,又把茶几推过去,懒人沙发塞在底下。猫看到自己的宝座被人类占领之后钻到茶几下面,江澄没工夫理它,洗了手换了家居服,出来看着沙发上的大活人,只觉得心累。


他可能是上辈子欠了蓝曦臣的吧,江澄叹了口气,拿了床薄被子盖在他身上。衣服不好给他换,自己家也没有合适的尺码,只能让他穿着,希望蓝曦臣不会被自己的衣服勒住。江澄掖了掖被子,手不小心碰到蓝曦臣的脸颊,又顿了顿才收回去。理智尚且存留一线,那天见到的女孩子是蓝曦臣女朋友的可能性八九不离十,他知道自己给自己加戏的后果会如何,离座的结局本是注定,不知为何拖拖沓沓这么久。他又给蓝曦臣塞了个抱枕之后便退回去,猫从茶几下面钻出来,安静的跑到食盆边蹲下看着他。江澄过去给它添水加粮,随后把窗帘拉好。他转身,差点踩到一个棕色的小方块,应该是蓝曦臣的钱包,刚才不小心掉住来的,江澄捡起来放在沙发上,借着月光,看到上面浅浅的卷云纹。


是那年他送的生日礼物。


江澄浑浑噩噩的洗漱,躺在床上发呆。他难以理解蓝曦臣的意思,也不想深究对方的用意何在,只能躺在床上自怨自艾。他心下翻涌一片,谈不上惊涛骇浪,最多算是一块石头掉进水池,扑通一声,涟漪泛起来,好久都不消。


爱过这两个字太重,他和蓝曦臣之间还没开始就迎来结束,之前他比喻为自己站在雷池的另一端遥遥相望,对方大概也在远远地观望。他们你来我往的不断错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谁都不肯先走出那一步,试探得风生水起。时间稀释了大部分往事,淡淡地连成一片,风吹到这里,已经没什么需要释怀的了。


就让他留着那个名为朋友的底线,以这两个字为名,冠与他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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