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关于风起时
*一个片段，最想写的点居然是豆汁.......
*二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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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关于风起时
风刮得很大，在房子里都能听得到西北风穿过楼群时的声音。当下是冬天，江澄按照往常的惯例把塑料的一次性饭盒倒上水放到暖气片上。说起来这个方法还是江厌离在他最初搬过来的时候教他的，虽然他实际上并没有感觉到空气中变得更湿润或者怎么样，但是聊胜于无，心理受到安慰才是他做这种事情的最大原因。他之前住在宿舍的时候丝毫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末了快三十岁的时候每天都幻想着几年以后自己端着保温杯泡枸杞的画面。
这个月的第一天，早上六点五十。江澄收拾好东西，把垃圾袋系好，下楼分类扔掉之后在早餐摊解决饥饿问题。他实际上是不习惯北方干冷的天气，比起面条他更喜欢米饭，但甜咸之争在江澄这里起步到什么作用，因为他觉得应该是辣的最好吃。他进了店，买了一份豆腐脑和一个茶叶蛋。老板娘动作很利索，把早饭端上来的时候笑着问他另外一位经常和他一起来的年轻人今天怎么不在。江澄笑笑说他有事出门了，老板娘又和他说了几句，江澄边吃边点头，时不时接上一两句话。
今天蓝曦臣不在，车尾号限行，江澄只好挤地铁上班。人很多，都市生活向来如此，江澄有时候觉得人的一天就像在安检里过了一遍的包一样——疲累的漫不经心的过一波，紧接着进入必须完成的步骤里。他走到最靠前的站台，被人潮推进去，又在他该下的站被推下来。江澄没有看手机，不是他不想看，而是实在是没空当让他完成掏出手机的动作。他前几天感冒了，戴着口罩在人多的地方呼吸不畅，脑海里乱七八糟一片，想的是不如翘班回去躺着，或者沿着这条地铁线坐到某著名景点下车，来一场说走就走的一日游。
当然他只是想了想而已，为了全勤奖。今天公司里倒是没什么事，江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做了个本月内容列表，忽视掉组里小孩的手舞足蹈和低声聊天。中午他拿着员工卡下楼去食堂，刷了一个小炒肉一个白灼芥兰还有一碗米饭。他慢条斯理的吃着，把盘子收了之后看手机，发现魏无羡在微信上叫他，给他发了一个微博链接，让他赶快去围观最新八卦。
下午同上午一样重复。江澄被领导叫过去，他一路上思索着自己最近干了什么，没想到迎接自己的是一顿夸，并且被告知可以等着升职了。在办公室的还有另一位目前和他同级但年龄比他大几岁的人，他们一同出门，在离开了直属领导的视线后，对方就开始对他实行听起来是夸奖实际是冷嘲热讽的大篇幅演讲。江澄心不在焉的答复了几句，心里想的全都是意思恰好相反并且比较激烈的一些话。对方终于肯放他走了，江澄松了口气，转弯拐到电梯间，恰巧接到蓝姓家属的电话。
“阿澄，你还在公司吗？”
“对，我准备卡点下班，之后随便解决一下晚饭，毕竟平常做饭的人不在，一时有点不适应。”江澄听到蓝曦臣的声音之后心情多云转晴，溜达回办公桌拿了个水杯。
“我在路上顺带买了些菜，赏个脸，感受一下我的手艺怎么样？”
蓝曦臣那边听起来是不动声色，字里行间透露着“我提前回来了”的信息，江澄都能想象的到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江澄特别捧场，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准备接下来长篇大论的赞美蓝曦臣的神仙厨艺，结果呛了一下，咳得撕心裂肺。他缓了半天，又喝了口水下去，说：“那你在家等我，我到时间马上回去。”
“好，”他听到蓝曦臣说，“注意身体，我等你回来。”
江澄挂了电话，绕去茶水间往杯子里加了点开水。他坐回去之后当然是无心工作，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江澄大概理解了那种焦虑的等到五点钟向电梯冲刺的心情。他按照来公司的路回去，在地铁站深切的感受到了晚高峰的风采。
蓝曦臣这次出差去了另外一个城市，高铁去一趟要五个多小时。他们公司要跟进一个项目，每个人忙到脚不沾地，江澄有一次去蓝曦臣公司给对象送温暖，无意间听到一众实习生凑在一起聊天，原话大概意思是我都要死了，老大都累病了，他们又没有美国队长的身体素质，难道要海绵宝宝帮他们完成工作云云。江澄抓重点的能力相当高超，接到蓝曦臣之后回家亲手给人冲感冒药，并且告诫他不要尝试踏入厨房的一亩三分地，不如专心养病。江澄不经常做饭，但好歹是会的。他心疼蓝曦臣工作辛苦，把人养的差不多了之后才点头答应他出差。本来是要七天，但蓝曦臣五天就回来了，江澄不想对方到底是赶了多少工才能压缩时间，只想立刻回到他身边。地铁停下了之后开门，他顺着人潮跑出去，全然不顾离他真正的终点站还有两站地，像一个急着见心上人的小伙子一样。
实际上，他就是。
他拿出手机扫ofo，把车推上自行车道。江澄蓦地想起他上次骑自行车还是夏天，那次他和蓝曦臣在周末起了个大早去找传说中正宗的当地早点，在街角破旧但是生意依然火爆的小店里占座，对着墙上贴的泛黄的菜单，点了焦圈豆汁和包子。包子意外的好吃，但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喝了一口豆汁之后沉默，用眼神感叹皇城根底下的人口味实在是不一样。之后他们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胡同里，混迹在千万个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中。老墙砖瓦是背景，风声戏曲声是配乐，那天的风很柔，天空晴朗，江澄不记得他和蓝曦臣具体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他们到底走过了哪些地方，但那些他回头时看到蓝曦臣也在看他时的那种眼神，他是决不会忘记的。
街边的路灯亮起来，天还没黑，路也不长。江澄往前骑车，用余光瞄了一眼表，指针指着五点三十七。小区不让进共享单车，江澄在门口把车锁上，刷门禁卡进小区，一路跑过去，自觉自己带了一千米第一名的光环。他远远看到他和蓝曦臣的家的灯是亮着的，阳台上晾着属于他们两个的衣服，墙边摆了一排花花草草，蓝曦臣把它们养得很好，之前家里有朋友来做客，还讨了一段枝叶回去种，前几天发了张图片过来，告诉江澄它活得很茁壮。他猜蓝曦臣正坐在沙发上，腿上放了一本书，茶几上摆了两杯凉白开，其中有一杯是他的。
蓝曦臣在等他回家，这个认知让他心头发热。
风还在刮，但和早上的比起温和了很多。在它拂过他的脸颊时，在他快步跑上台阶时，在他从兜里掏出钥匙的时候，江澄嘴角都带着不自知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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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尾 @汝南第 ，要不是被提醒估计是想不起来还要更新，来喝豆汁啊（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