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少冰半糖有点甜
*是 漏网之鱼 的曦澄视角，起名废再次上线，胡言乱语，丧失码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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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少冰半糖有点甜
故事的起点是从某一幢大楼下开始的。这并不在任何一个有迹可循的规划范围内，而是来源于某种不典型的相遇里。
夏天的清闲果然只是属于学生的，等到毕业，作业这两个字从人生中抹去，虽然没有家长和班主任轮番在耳边念叨，乍一看向往得不行，实则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江澄组里的实习生把稿子发给他批改时夜色已深，他任劳任怨的批阅一遍，用红色字体标出需要修改的部分，在文章末尾敲了一行鼓励的话，确认发送到对方的工作邮箱，之后进屋倒头就睡。蓝曦臣早在他之前就休息了，听到声音后安安静静的翻个身，把被子拢起来，盖在另一个人身上。
八点早课显然是几年前的事了。江澄凭着身体的肌肉惯性打开一包早餐奶，他自知昨天熬夜太晚今天不适合开车，于是自觉上了副驾驶座，伸手打开广播电台，看着窗外的早高峰，听播音员读出行驶缓慢的街道，再一次踩着点上班。江澄自认是个急性子快节奏的人，要做什么事都会一鼓作气从始至终，等把数据整理好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了。江澄一向工作专注，今日事今日毕这几个字从小耳濡目染，长大了之后也倒是学了十乘十。他深深松了一口气，起身把公文包装好，手机屏幕亮了，上面显示着有人给他发了一条新消息。
具体内容是什么他暂时在解锁前无法得知，但根据时间点推算，发消息的人是谁就算是毫无悬念了。这种新消息提醒的方法是江澄专门设置的，有效防止别人偷窥到短信内容，也是隐瞒秘密的最佳方式。
也倒谈不上是什么秘密，但他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告知别人，纠结谈不上，隐瞒也没有什么必要。
很简单，谈了个恋爱顺理成章的到达同居的阶段，如果有人问起来，江澄猜自己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新时代的同居相当于找室友，房租水电网络平摊，对方生活习惯合心合意，而恋爱以及对象是节省下来的钱的赠送品。
…….并没有。
要找理由的话就有点山穷水尽的意味了，他们只是恰好是以朋友为契机认识，恰好在同个公司不同部门上班，恰好渐渐熟悉，但对象绝对不是恰好是蓝曦臣。朦朦胧胧的好感在他尚未确定心意时堆积起来，说出口时倒也没有心下预估的那么费力。至于为什么不公开告诉朋友，只不过是时机未到的事。
江澄把电脑关机，回过身一看，发现蓝曦臣不知何时来了，正带着浅浅笑意看着他。公司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在格子间里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字，电脑惨白的灯光映在他们脸上，显然无暇分神注意已经结束工作的两个人。
“你刚从你们那边拐过来的？我以为你会在停车场等我，这样你发一条消息我直接下去，也算是方便很多。”
“我刚才给你发消息来着，不过显然有人工作繁忙，手机视作无物，我只好亲自过来，更方便交流感情。”
江澄刚欲开口，却想起几分钟之前屏幕确实亮了一次，又被“交流感情”这四个字的直面冲击打得措手不及。他一愣神，脑海里能想到的全都是“这家伙一定是被和他同组的魏无羡带坏了”。蓝曦臣自然而然的把他放在座位上的包拿过来，办公室里冷气给的足，白衬衫在他的动作牵扯下出现些许褶皱，等他又直立起身体时抻平。江澄再检查了一遍改整理的文件是不是都收好了，等回头时看到蓝曦臣转过身来，自然而然地如同排练了上百次那样讲：“走吧，该回家了啊江组长。”
再过几个小时便是双休日了，街上男男女女出行的不少，而公司又刚好在繁华地段，堵得水泄不通，红绿灯来来回回亮了几次，江澄和蓝曦臣的耐心还没被磨光，但也被即将来临的周末气息所感染，便决定先不回家，在周围商圈里逛一逛。听说某个商场重新装修了，电影院开在顶楼，边上还有一家要排队两个小时才能轮得到号的新店。他们两个人工作繁忙，闲暇时间更多的是在家里阅读休息，故而这种消息全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传闻是否属实还得自己去看。
“这边有个空座，你稍微坐一下，等我几分钟。”
所以这个一进商场就轻车熟路得像是自己主场，店家分布图看都不看的人大概就是上天派来给他打脸的。江澄坐在商场的长椅上，心下默默吐槽，看到蓝曦臣在另一个方向的店门口排队，可能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还抬起手来挥了挥。江澄也挥了挥手，觉得隔着人潮的这个动作有点肉麻。人群熙熙攘攘地来了又走，江澄在这被网络快节奏所左右的时间里专心在空隙间捕捉身影，商场顶层的彩色灯光落下来，闪烁得像是童话故事里的漫天星辰。
等蓝曦臣去而复返，手上多了个袋子。他从里面拿了一杯出来递给江澄。
透明杯壁塑料塑封，印着奶茶店家的名字和标志。杯子冰块很少，凉意漫散开来凝结成水珠。江澄有点无奈，勾了勾嘴唇问到：“能想到给我买奶茶，在夏天还能拒绝冰块的人也只有你了吧？”
“周末到了，偶尔喝一次也无妨。”蓝曦臣也开口，带的是一本正经，“太冰的对胃不好，我知道你不嗜甜，怕你觉得腻，专门给你减了糖量。”
养生人设不能毁，毕竟蓝曦臣可是大热天喝热茶的不二人选。江澄把吸管插进去，奶茶的确是偏甜，说不好是红豆还是牛奶的味道，还是给他排队买奶茶的人。公司的小年轻们比较严格，而在这群人里穷讲究的就是聂怀桑，喝奶茶的精髓被他讲的头头是道，而魏无羡对甜的痴迷已经到了无人之境。江澄记得自己给他买双皮奶时自己也买了一盒，加了魏无羡惯常喜欢的配料，一口下去，甜彻心扉。蓝曦臣从他手里接过塑料勺子，挖了一勺，完美证明了自己彻头彻尾的甜党身份。
说起魏无羡，他倒是又想起了什么。水珠顺着奶茶杯子的外壁滴落在江澄的手臂上，他干脆把奶茶放到长椅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正了正神色：“我有个事想说。”
“怎么了？”
“没开玩笑，”江澄犹豫了一下，“你说，咱们认识的那些人……他们是不是看出来了？”
“也是该告诉他们了，或者等他们自己看出来，”蓝曦臣说，“这叫什么来着，是时候让他们吃一嘴狗粮了。”
江澄哑然失笑，赶紧在事态滑向不正经的深渊之前挽救回来：“你这些话都是在哪儿学会的，要不要给您配一副快板，在买一套袍子，这样装备齐全一点？”
“都听你的。”蓝曦臣从善如流的回答，眼中带着零星笑意，“发展副业补贴家用，听起来是挺可行的，早日买房，早日登上人生巅峰。”
江澄也跟着笑了。他看出来蓝曦臣有心宽慰，想拐弯抹角的告诉他自己一直在。他问：“我们中午妄图用双皮奶收买魏无羡，是不是有点太轻易了？”
“这到没有，无羡不是这样的人。”蓝曦臣拎起袋子，伸出手把江澄拉起来，“说起来你们小时候一起长大，性格总会有相似的地方，不然也不会做朋友这么多年。”
“跟他性格相似还是算了，也没什么太大联系吧？只能说是互相容忍不离不弃，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江澄借力起身，把奶茶拿起来在蓝曦臣面前晃了晃，“而且就他那样，估计也只有你弟弟能受得了。”
蓝曦臣点点头，决定不戳穿江澄在特定场合下的否认与口是心非。
“你和蓝忘机也很像，但总归是不一样的。”江澄想了想，又补充了这一句，“在我眼里，你和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
毕竟是真情实意的表达，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伸手揽过对方，清晰的感觉的某一瞬间蓝曦臣的愣神，等他抱紧时对方才拥住他。一个大男人拿着一杯奶茶和另一个男人在商场中间拥抱，或许看客觉得奇怪，但他从不是计较流言蜚语的人。江澄最后拍了拍蓝曦臣的肩膀，松开双臂，读懂了他的眼睛。他率先向前走了两步，停下来转过头，奶茶的塑料杯握紧变形，最后拼凑出一句简单的承载着不符合它原意重量的话。
“商场要打烊了，我们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