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清秋

allons amis

[苏靖]老友记

这是一篇含着巨大OOC的BE。私设无数,BUG颇多,不能接受者请立刻关闭。

萧景琰私设70岁左右,萧庭生是萧景琰的亲生儿子。

至于为什么突然开始虐....主要是因为收到了成绩还有意多作业和考试,lo主心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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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老友记


“父亲,”萧庭生端着茶水走到八仙桌旁边,轻声问道,“今年您还去吗?”


萧景琰茫然的抬起头。老花镜顺着动作从鼻梁上滑下来,眼神浑浊。他放下手中的报纸,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歪着头。半晌,他咳嗽着笑了起来,声音已经不复当年的清朗。


“你母亲吗?不,今年就不去看了。我已经老的爬不动山走不动路了,她决计不会怪我的。”


萧庭生轻轻的放下茶杯。他不清楚他的父亲到底有没有明白他所说的意思或者想到了其他的事情,纠结的皱起眉毛。但是他最后还是决定再问一遍。“不是,我是说今年还要不要去看苏先生的事。”


萧景琰重新把自己的视线从窗外的风景拉回到室内来。这回他的表情不再是茫然,而是带了点笑意。“庭生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什么时候有一个姓苏名先生的朋友过?”


“他不叫苏先生,”萧庭生耐心的说着,“是一个叫梅长苏的人,父亲当年和他可算是至交。”


萧景琰正在努力的寻找脑海里残存的记忆。他好像曾经有一个叫梅长苏的朋友。他记得他丧礼的请帖是端庄素雅的白色上面印着金色的瘦金体文字——不过谁记得呢谁在意呢,四十多年前的事情,现在追究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好像主持操办的人是一个叫穆霓凰的女人,郎才女貌也堪称绝配,就是实在可惜。想着这些,萧景琰折叠起手里的报纸递给一旁站立的儿子,“这份报纸我看完了。庭生,记得吃饭的时候叫我,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萧庭生一一应下。他转身出了房间,顺便带上了门。他知道,父亲是想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去回忆起昔日的老朋友。


梅长苏啊,萧景琰用手指摩挲着茶杯光滑的外壁想,听名字应该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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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梅长苏这个人,萧景琰其实已经不记得什么太多东西了。都说人老了会回味一生从小到大经历的所有故事,可是萧景琰完全没有。退休以后他就在家里侍弄花草,完全没有意识到记忆早已泛黄破碎。孩提时代的记忆已经模糊,他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夏天在树下边乘凉边听母亲讲故事;中学时代的故事也随着那在毕业是抛下的白色试卷纷纷扬扬的洒落一地不可细细品味。大学时代遵守规矩努力学习——说起来,他好像是那时认识的梅长苏吧。


或许如同萧庭生说的一样,梅长苏和萧景琰曾为至交。在破碎的片段里,萧景琰依稀可以回想得起当初被戏称为“江左盟”的学生会会长梅长苏那时的模样。明明是受到无数欢迎的翩翩才子,却只和当时只顾着闷头学习的萧景琰腻在一起,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有心人。要说起来他们两个人认识的方式也是与众不同,是因为某一天梅长苏赶着骑车上课却用新买的自行车带倒了在路边低头走路看书的萧景琰。本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发生在男孩子身上普普通通的摔伤,梅长苏却一定要把他送到医务室消毒。就这样两个分别来自历史系和建筑系本不应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慢慢的熟悉起来。


两条平行线改变了它们应有的道路慢慢靠近获得了短暂的相交,可是未来无法改变,依旧只会是越来越远。


不过当时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梅长苏和萧景琰三观一致性格相符,甚至连喜欢的颜色都一样——“这不是缘分是什么?我真羡慕你能遇到这么有话聊的人啊。” 过去了这么久,萧景琰对当时的学弟言豫津翘着脚坐在自己的凳子上说的这句话留有印象。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笑着递过去一瓶矿泉水对着他说这叫可遇不可求的缘分时的样子。果然当时还是年轻,以为一切都会持续下去。


至于在一起时候的心情,萧景琰对这一段时间的印象深刻。她们周围的人的反应却出奇的淡定甚至可以叫做毫无波澜。不仅同系的美女宫羽说过“他们两个早都该在一起了”这种话,更不用说还有梅长苏的损友蔺晨拍着他的肩膀感谢他终于为国家收了个妖怪。大学时期的爱情总是充满激情,普通的小事在彼此眼里慢慢放大,去图书馆熬夜写论文也别有一番情调。铺满梧桐叶的林荫大道,昏黄的寝室桌子上的情书,下课后教学楼门口的台阶,食堂的番茄炒蛋和米饭,这些平淡的日常都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大学四年之后,两个人最终决定向家里坦白他们的关系。父母的不理解和威胁打骂他们都坚持过去了,本以为可以一直在一起,没想到会就此轻易结束。


正如同小学时面对挑衅和威胁会因为简单的激将法而觉得“不论怎么样我都会做到”,梅长苏和萧景琰在家长面前也不过是为了证明出“我们在一起一定会过得很好”徒劳努力。被认同后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终于有一天萧景琰向梅长苏提出了分手。


天知道他心里是有多么不情愿,可是社会的舆论和父母无声的谴责让他无面应对。萧景琰明白梅长苏是个多么优秀的存在,自己的出现只会拖他的后腿而不会起到任何帮忙的作用。梅长苏这个男人应该被所有人记住他对于历史文献的研究以及所筑成的成就,而不是被人死死扣上同性恋的帽子永远不得翻身。


果然还是年轻时的自以为是吧。


离开的时候他不敢回头看梅长苏的眼神,也再也没有回到大学母校去追寻青春。之后他便顺从父母的安排去和一个中学老师结婚,不敢再去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而是努力的做一个普通人。可是他永远不知道的是,梅长苏一直都没有娶妻生子,而是一个人踽踽独行于世,一直到最后的最后,被无情的疾病带走生命的时候。


后来他的生活还算理想。有稳定的工作和美满的家庭,旁人都道羡慕,可知只有萧景琰一个人知道,他有多少次在想如果,只可惜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如果。萧景琰这一辈子都遵循规矩踏踏实实,这是他唯一的破例。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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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父亲?”


萧庭生打开门探出头,发现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阳光洒满了这间小屋,覆在老人的手臂上。萧庭生轻手轻脚的给萧景琰盖上薄毯,拉上纱帘,慢慢的走出房间。


茶杯里的水氤氲着散发着最后一点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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